医院里。
傅砚洲在温以眠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单膝下跪道歉,怪自己没保护好她。
温以眠只是摇了摇头,反而问起了我。
“和我一起被绑的那个姐姐呢,她还好吗?”傅砚洲温柔摸了摸温以眠的头:“你为什么这么善良?”“我真的好喜欢你这个样子。”
温以眠被说的有些脸热,连我的情况都忘了再问。
等到温以眠睡着之后,傅砚洲才走出病房,吩咐手下:“给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,把我名下40%的股份都转给夫人。”
“另外让她把主卧腾出来,温以眠胆子小,睡觉要人陪。”
手下有点疑惑。
离婚协议,不是早就走了流程吗?难道之前那份作废了?上面的事他不敢多问,直接给傅砚洲重新准备了一份。
第二天,傅砚洲在集团始终等不到程曼卿。
他忍了又忍,看着手机上发出的消息,石沉大海。
除了烦躁外,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在心头萦绕。
程曼卿从来没有不回他的消息过人呢?到底要请她多少遍?手下等在一旁犹豫着开口:“傅总,太太可能在医院。”
傅砚洲眉头微皱,忽然想起了昨天他好像让人折断了程曼卿十根手指。
怪不得不给他回消息。
他将离婚协议递给手下,冷声:“找到太太就诊的医院,让她签了。”
手下刚要转身离开,就又被傅砚洲叫住:“找到太太之后,留几个人监视她,她报复性心很强,可能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以眠。”
“一旦发现太太动了歪心思,就将她送去青山精神病院,等到温以眠的孩子生下来,再把她放出来。”
晚上,傅砚洲回到家,主卧里面干干净净,没程曼卿一点影子。
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,正想打电话问问手下。
楼下就传来一阵钢琴声。
回来了?也是,除了他这里,她还能去哪儿呢?不过这些年她的獠牙越发的尖锐,他得趁这次机会好好给她磨磨牙,不然一定会伤到温以眠。
抱着这样的想法,傅砚洲下楼,推开琴房的门。
月光下,女孩长发如瀑,手指轻盈的在钢琴键上跳动。
纯洁的像一幅画。
傅砚洲眼神却骤然沉了下来。
“谁让你动这台钢琴的?”这台钢琴是他专门为程曼卿定制的。
琴声戛然而止。
温以眠慌张的抬头对上傅砚洲有些冰冷的视线。
“管家说可以让我随便转转,抱歉。”
看见温以眠红了的眼,傅砚洲神情缓和下来,上前将温以眠搂入怀中:“我不是想凶你,只是这台钢琴是我亡妻的遗物,你喜欢,我重新为你定制好吗?”温以眠满眼心疼,刚刚被凶的那点委屈全部消散了。
即便妻子已经死去五年,还能有这种情谊在。
她越发觉得傅砚洲是一个好丈夫,也会是一个好爸爸。
凌晨三天点,傅砚洲的手机狂响,是他的手下。
他按向接通的手指,在空中顿了一秒混迹黑道多年,他对危险很是敏锐。
他有种直觉,这个电话一接。
他好像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
电话接通,助理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“傅总,夫人不见了!我们找不到夫人!”“但我找到了夫人的就诊记录,我觉得傅总有必要看看。”
傅砚洲刚要挂断。
对面迟疑道,还有一件事:“傅总,一个月前,你早就和夫人离婚了。”
温以眠醒来时就看到傅砚洲呆坐在阳台上,满地的烟头。
发生什么事了?难道是他负责的案件出了什么问题?***的工作确实很辛苦。
傅砚洲听到动静抬头,深深的看了温以眠一眼。
他昨天晚上把手下发来的资料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。
程曼卿怀孕了。
打胎的那天,正是她陪温以眠产检的时候同一家医院,前后不过相差几十分钟。
他一眼就明白,程曼卿一定是撞见了他陪温以眠产检。
可她居然敢打掉他的孩子。
一开始恨不得将程曼卿抓到他面前质问。
转头却是温以眠安心的睡颜。
干净的,纯洁的。
和那个满是心机的女人完全不同。
程曼卿骗他签下的那一份离婚协议,不就正好成全了他和温以眠嘛。
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省去了那么多麻烦,他还该谢谢程曼卿才对。
“工作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,别担心。”
傅砚洲起身,关上阳台的窗户:“我先去处理一下,一身烟味闻了对你和孩子不好。”
温以眠欣慰得点头。
傅砚洲进了浴室,给手下回了通电话:“去把那群放***的老巢给我捅了,一个都不要放过,手指全部砍下来喂狗。”
温以眠成了这座庄园新的女主人。
和傅砚洲承诺的一样,他重新为她定制了钢琴,她一度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而傅砚洲接手了程曼卿遗留下来的所有的事务。
身上的血腥味和杀气越发的重。
回家再次看到温以眠那张纯洁无辜的脸,都觉得无力。
她终究和程曼卿不一样,没办法帮她处理这些脏事。
他还要在她面前伪装成那些人模狗样的检察员。
这天,处理完组织里的叛徒。
准备按照惯例给温以眠带回去一个小蛋糕时,店员手机里播放的音频一下子吸住了他的魂。
“给我看看可以吗?”店员有点惊讶,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。
是一个有着几百万点赞的偷拍视频。
玫瑰花田中女人裙摆飘扬,神情专注得弹奏肖邦舞曲。
张扬明媚,充满生命力。
像是一朵绽放的白玫瑰。
不是什么小雏菊能比得上的即使视频再模糊,他也一眼认出,那是程曼卿。
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的声音。
他久违的在程曼卿的琴房待了很久。
那台许久不用的钢琴已经落灰。
但他和程曼卿之间种种回忆,似乎都拂去了灰尘,变得逐渐清晰起来。
第一次相遇时,他撑着伞一身白裙,像是一个天使一样落进他的世界。
那年程曼卿才十八岁。
他不顾一切的把程曼卿留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程曼卿就像是他压抑血腥的生活里唯一的出气口。
她和那些人不一样,只有在程曼卿身边,他才能够去找到那一丝平静。
他曾经发誓一辈子保护好他,永远爱他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?是程曼卿一步步成长起来,接受他手里的事。
是程曼卿为他挡下了世界一半的黑暗面。
白色的裙摆染上血迹。
她变得越来越像他。
被遗忘的压抑的情感,再一次汹涌起来。
此刻的傅砚洲只有一个想法。
他要她回来,留在他身边,无论用什么办法。
他本身就是一个忠于***的人。
沉默片刻,傅砚洲掏出手机给手下打去电话:“去查夫人在哪里,掘地三尺,也要给我找出来,就算死,她也得死在我怀里。”
手下那边支吾:“傅总,夫人消失这么久了,怕是不好再找踪迹了。”
傅砚洲眉头轻皱:“找不到她就找她弟弟,那个残废必须得住疗养院,尤其是国外私人高档疗养院,她可不会亏待她弟弟。”
电话挂断,温以眠在琴房门口:“砚洲,你要找谁?”傅砚洲回过神来,没有一句解释。
“工作上的事,你不用管。”
温以眠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,还是露出一个笑,在琴凳上坐下:“好久没有弹琴了,你想听什么吗?”傅砚洲一阵恍惚,似乎又看见了程曼卿在那片玫瑰花园里弹琴的样子。
“我想听肖邦圆舞曲。”
“好,我弹给你。”
一连几天,没有一点消息,就连那个残疾弟弟都被藏得很好“废物!一群废物!那么大个活人都找不到吗!?”他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空:“还在这里等着干嘛?还不滚去找!”他从来没有如此焦躁过。
一天见不到程曼卿,他就一天比一天空虚。
酒窖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