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橘七o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9-03 12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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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植物**子苏蔓的医药费,我玩命接单,熬垮了身体。合伙人徐强递来药片:“兄弟,保重身体,嫂子还靠你呢。”直到我调试家用医疗设备时,意外激活了隐藏录音。苏蔓清晰的声音传来:“药量加倍...等他彻底疯了,公司和孩子就都是我们的了。”我盯着监控里她灵活翻身的画面,无声地笑了。原来这三年,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“植物人”。

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,比我自个儿的心跳还急。屏幕上那些跳动的代码,在我眼里早就不是0和1了,那是苏蔓下一周的医药费单子,是小蕊幼儿园的学费,是这个家悬在钢丝绳上,随时可能断掉的命。

“拓哥!服务器那边又他妈抽风了!DDOS攻击,流量眼瞅着就要爆了!”耳机里,徐强那故作焦急的声音扎得我耳朵疼。

我抓起桌上那杯早就凉透的咖啡,灌了最后一口,苦得我直皱眉头。“知道了。”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,“防火墙策略调整,我切备用节点。”

手指头在键盘上翻飞,屏幕的冷光打在我脸上,映得我眼里的***更吓人了。累?早没那感觉了。自打三年前那场该死的车祸,把苏蔓撞成了个“睡美人”,我这辈子就剩下两件事:赚钱,守着她。

徐强是我大学睡在上铺的兄弟,也是这家“磐石网络”的合伙人。公司刚起步那会儿,穷得叮当响,我俩挤在出租屋里,就着泡面味儿熬通宵。他拍着胸脯说:“拓哥,嫂子肯定会好的!咱兄弟一起扛!”就冲他这句话,我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睁眼到天亮的夜。现在公司是有点起色了,接的都是大单子,可这压力,反倒像山一样压下来。苏蔓的护理就是个无底洞,最好的私立医院,最贵的进口药,还有小蕊……我闺女才五岁,她需要爸爸,也天天盼着妈妈能醒过来抱抱她。

“搞定。”我对着麦,声音干得能掉渣,后背重重砸在椅背上,骨头缝里都透着酸。

“牛逼!还得是你啊拓哥!”徐强那声音,透着一股子虚了吧唧的轻松劲儿,“赶紧回吧,嫂子和小蕊还等着你呢。”

我“嗯”了一声,扯下耳机。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个,死一样的静。窗外是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,晃得人眼晕,可那光一点也照不进我这冰冷的格子间。我使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最近老这样,脑袋里跟灌了铅似的沉,注意力像断了线的风筝,飘得抓都抓不住。好几次盯着屏幕,那些代码都成了重影。是太累了吧?肯定是。苏蔓还躺在那儿,我他妈哪敢病?

开车去接小蕊。刚在幼儿园门口停稳,一个小身影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,一把抱住我的腿,仰着小脸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爸爸!爸爸!今天老师夸我画画啦!我画了妈妈,还有爸爸,还有我!我们手拉手!”

心口猛地一抽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,又酸又疼。我蹲下来,把她整个儿搂进怀里,小脑袋埋在我颈窝,那股子淡淡的奶香味儿钻进鼻子,才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,终于有了点活气儿。“小蕊真棒。”我蹭了蹭她软乎乎的小脸蛋,“走,回家看妈妈去。”

“嗯!”她用力点头,小手紧紧攥着我的食指,生怕我跑了似的,“给妈妈看我画的画!”

推开家门,一股子熟悉的消毒水味儿混着某种高级营养液的怪味就扑了过来。客厅里,护工张姐刚给苏蔓做完例行**,正收拾东西。

“周先生回来啦。”张姐笑着招呼,“苏姐今天状态挺稳的。”

“辛苦张姐。”我点点头,目光越过她,直接钉在卧室里那张宽大的医疗床上。苏蔓就躺在那儿,一动不动,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白玉雕像。只有旁边那台监护仪上,绿色的线条平稳地跳动着,证明她还吊着一口气。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,脸色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。三年了,一千多个日夜,她就这么睡着,把我和小蕊,还有这个家,都抛在了冰冷的梦里。

小蕊早就松开我的手,像只欢快的小蝴蝶扑到床边,踮着脚尖,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画举到苏蔓的枕头边,声音又轻又软,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:“妈妈,你看,小蕊画的!我们一家人!你快醒来看看呀,好不好?”

那声音,像根细细的针,扎在我心尖最软的地方,疼得我喘不上气。我走过去,习惯性地伸手,摸了摸苏蔓冰凉的脸颊。指尖传来的,只有一片死寂的凉,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。我的目光扫过床边那一堆冰冷的铁疙瘩——呼吸机、营养泵、生命体征监测仪……就是这些玩意儿,维持着她那点微弱的生命体征,也像沉重的锁链,把她死死捆在这张床上,也把我,把整个家,都捆在了这无望的深渊里。

其中一台多参数监护仪,是徐强半年前拍着胸脯说“托了硬关系”才搞来的最新款,功能强大,对苏蔓好。当时我还挺感动,觉得这兄弟没白交。

“爸爸,”小蕊仰起小脸,大眼睛里全是水汪汪的希冀,“妈妈什么时候能醒呀?”

我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,一个字也挤不出来,只能弯下腰把她抱起来,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:“快了,小蕊乖,妈妈知道小蕊这么棒,这么想她,一定会努力醒过来的。先跟张姨去洗澡澡,好不好?”

哄着小蕊跟张姐去了浴室,卧室里瞬间只剩下我和床上“沉睡”的苏蔓。死一样的寂静,只有那些冰冷的仪器,发出单调、低沉的嗡鸣。疲惫感像黑色的潮水,猛地从脚底板涌上来,瞬间淹没了头顶。头又开始隐隐作痛,太阳穴突突地跳,像有把小锤子在里头不紧不慢地敲。最近这头痛和眩晕越来越频繁了,发作起来,眼前发花,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。

我用力甩了甩头,想把那该死的晕眩感甩出去,脚步有点发飘地走到那台崭新的监护仪前。屏幕亮着,显示着苏蔓的心率、血压、血氧饱和度。一切看起来都“正常”。可右下角那个小小的系统状态图标,旁边似乎带着个几乎看不见的***三角叹号。是故障?还是需要更新?

搞网络安全的,对设备状态异常有种近乎本能的过敏。我皱紧眉头,俯身凑近屏幕,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侧面摸索着,找到了那个小小的、不起眼的物理调试接口。这种高端医疗设备,很多深层设置需要物理接入调试。我顺手拉开旁边抽屉,摸出自己随身带的工程调试钥匙——一个特制的、U盘大小的工具,插了进去。

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,幽蓝的光映亮了我疲惫的脸。一个极其隐蔽的、完全非官方的调试界面跳了出来,密密麻麻的底层日志开始疯狂滚动。这界面……这他妈根本不是原厂系统!徐强搞来的这台机器,被动过手脚?!一股寒气“嗖”地一下,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

手指在调试界面的触摸区滑动,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,试图找到那个报错日志的源头。突然,指尖不知道碰到了哪个隐藏的触发点,屏幕“唰”地一暗,紧接着,一个我从未见过、简陋得像是二十年前DOS界面的音频文件管理窗口,突兀地弹了出来。里面孤零零地躺着几个文件,文件名就是简单的日期。

录音?!

这台监护仪,怎么会有录音功能?!而且这界面……这他妈分明是被人为植入的后门程序!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起,沿着脊椎一路冰封到头顶!徐强……他在这机器里埋了后门?!他想干什么?!监控苏蔓?还是……监控我?!
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撞得肋骨生疼。一种强烈到令人窒息的不祥预感,像冰冷的毒蛇,死死缠住了我的脖子。我屏住呼吸,感觉指尖的颤抖已经控制不住,悬在那个最新日期的录音文件上,停顿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,终于,狠狠点了下去!

短暂的、令人心悸的电流沙沙声后,一个刻意压低的、我他妈化成灰都认得出来的男声,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:

“……蔓蔓,你确定这剂量没问题?我看他最近精神头是越来越差了,开会的时候眼神都发直,好几次叫他都没反应……”

是徐强!

紧接着,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,带着一种慵懒的、漫不经心的凉薄,像淬了冰的毒针,一根根扎进我的耳膜,刺穿我的神经:

“怕什么?我躺了三年,这药量我比你清楚。就是要让他‘精神恍惚’,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压力太大,快崩溃了……这样才像嘛。”

轰——!!!

脑子里像是被扔进了一颗***手雷!瞬间炸得一片空白!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成冰,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、咆哮着冲上头顶!耳朵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、持续不断的嗡鸣,像有一万只毒蜂在同时振翅!这声音……这声音……烧成灰!挫骨扬灰我都认得!

是苏蔓!

她醒了?!她什么时候醒的?!她……她一直在装睡?!

巨大的、足以摧毁一切的震惊和荒谬感,像灭顶的海啸,瞬间将我吞没!我死死抓住冰冷的仪器金属边缘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“咔咔”的轻响,捏得一片惨白,才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、几乎要瘫软下去的身体。我的眼睛,像被焊死了一样,死死钉在床上那个“沉睡”的女人身上!那张苍白、安静、毫无知觉、我守护了整整三年的脸……此刻在我眼中,扭曲、变形,成了这世上最恐怖、最令人作呕的鬼脸!

录音还在继续,徐强的声音似乎带着点犹豫:

“……可这毕竟是药啊,长期下去,会不会……”

苏蔓的声音立刻打断了他,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冰冷的算计,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,狠狠剜割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:

“药量加倍!剂量我调整过了,查不出来的。等他彻底‘疯’了,被送进精神病院……磐石网络,还有小蕊,不就都是我们的了?”

药量……加倍?等他……疯了?公司……孩子……都是……他们的?

每一个字,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!

我僵硬地、一寸寸地转过头,目光再次投向那张病床。苏蔓依旧“沉睡”着,面容“安详”。可在我此刻的眼中,那平静的睡颜下,是比蛇蝎更毒的算计!那微弱的呼吸,吐出的都是致命的谎言!那紧闭的眼皮下,藏着的,是怎样一双冰冷、贪婪、毫无人性的眼睛?!

三年……一千多个日夜的守护……耗尽心血、榨干骨髓的付出……原来,都他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!一场要彻底毁掉我,夺走我一切,连我女儿都不放过的……谋杀!

一股无法形容的、混杂着滔天怒火、刻骨冰寒、以及被最信任之人背叛捅刀的剧痛,猛地在我胸腔里炸开!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,被我死死咬住牙关,硬生生咽了回去。攥着仪器边缘的手,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克制,剧烈地颤抖着,指甲深深陷进冰冷的金属里。

徐强……苏蔓……

好!好得很!

你们不是要演戏吗?你们不是要我“疯”吗?

行。

老子陪你们演!

这出戏,现在……换导演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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